叁拾叁_

 

 

*瞎搞个paro 杀手（27）×黑客（26）

*7k+

*bug多 OOC

 

*bgm：BIRDIE-illion

 

 

*无趣的是我，而他们有的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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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西伯利亚低地。

 

 

 

相叶雅纪的身影是这茫茫冻土平原上一个纤细的逗号。

不过出现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必然不是什么寻常的逗号。

 

北极圈内冬季的白昼极短，下午四点，从护目镜望出来的世界一片昏暗。干燥的雪尘扬起，近地面像蒙着一层雾。

 

太冷了，相叶中午喝的一两口伏特加带来的热量早已消失殆尽。

 

“翔ちゃん，你确定目标真的在这种地方吗？”

 

樱井翔坐在数千公里外温暖明亮的办公室里，听着耳麦里呼呼的凛冽风声，也明白相叶所处环境的恶劣，瞥了眼屏幕里孤零零闪烁的红点，好声好气地回答了他的第三遍疑问：“唔，就现在的能见度来看，再往北走五分钟应该能看见了。”

 

专业素质摆在那里，相叶也并非急躁。他在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专注。

 

五分钟后，一栋巨大建筑的轮廓在暗夜中显露，像是一只蛰伏的巨兽。

 

相叶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我看到了。”

 

在零下几十度行走许久的肌肉猛地紧绷起来，看不出僵硬的痕迹。

 

任务这才开始。

 

当他走到近处，才觉方才的比喻失实。灰白色的墙壁拼列出复杂的几何形状，从某些角落折射出微微冷光，比起生物，更像是冰冷的棺材。

 

“到了就好，”他听见耳麦里樱井说，“ニノ，接下来交给你了。”

 

“明白。”另一条线路里传来一个成竹在胸反而显得有点寡淡的声音。

“这里的防御系统有些难弄，不过我可是天才。九点钟方向，我破坏了一个红外警报。”

 

这人是二宫和也。

 

 

 

相叶是最后一个加入嵐的，但也已有好几年。分工明确，拿钱办事，对于一个从事灰色职业的组织，正是发展迅速的要义。

 

樱井翔精确到秒的行动计划虽然让人不满和神经紧张，但确实可靠；松本润和他一样是执行者，也有过几次默契的共同行动；队长大野智虽然经常不见踪影，但也多少见过两三面。

 

唯独二宫和他素未谋面，交流全部通过滋滋作响的电流以及电子设备。

但这无关紧要，顶级黑客纵使只坐在电脑前，眼睛也遍布全世界。

 

二宫鲜少提及自己，唯一可靠的个人信息是LINE的头像——一张鼻孔朝镜头的直男自拍。不过依然很好看就是了。

 

没错，相叶死乞白赖与二宫加上LINE好友，之后聊的还颇热络。相叶单方面把这当成一个秘密，连其他三位成员都没有告诉。

 

 

 

相叶按照指令从红外警报的盲区穿过，侧身贴着外墙绕着建筑走了大半圈。

从正门进入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还没有狂妄到觉得能在防御系统和警卫的眼皮子底下穿过而不被发现。

 

转角的阴影里有一扇用于内部人员进出的不大的侧门。相叶走近，不出所料的看见门口的指纹锁。

 

还没等他开口，指纹锁上的指示灯转绿，一声极轻的“咔哒”，门开了。

 

“ニノ你真厉害啊。”相叶发自内心地赞美。

 

“啧。”二宫很受用。

 

进入室内，巨大的气温差一下子使护目镜上糊上一层白雾。

 

墙角的监控摄像头无声转过一个角度。

 

“我已经用别的画面替换了监控画面，现在只有我看的到你。”

 

相叶隔着白雾茫然地朝摄像头点了点头。

 

二宫从监控变形的画面里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想着要是够得着一定要在他头上弹个爆栗：“バカ！右手边的储物室门没有锁，不想太早暴露快把你那裹的像企鹅一样的衣服换了。”

 

欸，这个笨蛋真的是整个行业赫赫有名的杀手吗。

 

 

巧的很储藏室里正好有一件研究人员的白大褂，换了身行头，相叶从里面出来时连气质都大变。

他展开一个初春第一滴落在笋尖上的雨水般的笑容，柔顺齐整的黑发平添一股书生气。谁都料不到他腰间藏着枪，隐在袖口的刀刃随时能割开敌人的咽喉。

 

 

相叶回想起这次任务的信息。

 

通常他的任务都是取走某人的性命，这次居然是到一个研究所内取一样东西。

像个不入流的小偷干些毫无美感的事情，简直辜负他的名号。

天知道大野接下这个任务时在想些什么。他只希望报酬能对得起自己的身价。

 

 

任务讯息寥寥，但他已经发觉这个研究所不太简单。

 

相叶在进入之前留意了一下，这里的安保系统严密到不太正常。又隐藏在北西伯利亚的冰天雪地里，指不定和俄罗斯军方有关。

 

以往这种难度系数的任务，都是他和松本协同完成的。只是这次松本临时在南美有一个任务，还来不及赶回来。

 

 

 

对于一个杀手来说，系统总是比人工难把握些，因为系统严密而不存在变数。但是对于相叶来说，他有二宫这个伙伴，再严密的系统都像是不存在的。

 

在相叶心中二宫是无所不能的。

 

——在某次他在酒吧相中一个姑娘，打算搭讪时被二宫告知她已经是一对双胞胎的母亲后。

 

 

 

“上次ニノ你推荐的游戏好难啊，我到现在都没通关。”

 

“什么时候的事啊……诶——多久以前了相葉さん你也太菜了嘛！”

 

“我当然没有ニノ厉害啊，但也别总说我菜嘛。”

 

“别聊了，”还在公共线路里的樱井努力提高存在感，“别忘了你们还在工作啊喂！”

 

“ねね，上次休假我去海边了！”

 

“完全——没兴趣。呆在室内不好吗？”

 

樱井：“……”果断掐掉了线路。

 

听到耳机里断开线路的轻微声响，二宫与相叶沉默了一秒，放声大笑了起来。

 

 

 

这时，几米外的转角出传来清脆的脚步声，光滑的瓷砖可以将声响传递得很远，方便了相叶提前做出反应，不巧的是，对方也一样。

 

耳机里二宫说了一句什么，相叶微微侧头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

 

 

 

十秒后。

他委屈地屈着长腿在通风管道里移动。

 

“没必要啦ニノ，只是一个没有防备的研究人员的话，一个手刀就能放倒了。”并非幽闭恐惧，常流连风月场所被少女夸奖帅气的他更偏向于帅气的一击必杀，爬通风管道什么的，真成不入流的窃贼了欸。

 

“少给我添麻烦。”二宫悠哉悠哉地把卡乐比薯片啃得咔咔作响。

 

管道金属的外壳敲起来咚咚响，相叶无法判断通风管道经过哪些有人的地方，只能尽可能避免发出声响。

 

经过略微宽敞一下的拐弯处，相叶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管道的走向，在进入之前二宫就将这里的内部构造图发到了他手机上。虽说他们出发前总会作足准备，但对于这个如此神秘的研究所，二宫能弄到详细到通风管道的地图，也未免太神了一点。

 

“诶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哦是怕被听见啊，”二宫故作惊讶，美滋滋地嘬了嘬手指，“哎呀还有不短的一段路呢，加油啦相葉さん。”

 

相叶：“……？”委屈。

 

 

通风管道通到一个无人的储藏室，相叶在杂物堆里松了松筋骨，开门时却发现纹丝不动。

 

“这是个监控死角，我这边视野不太好，好像是……”二宫把监控放大又放大努力辨认，“好像是被什么挡——”

 

耳机里传来一声巨响，相叶踹开门从监控画面的边缘走近，挑了挑嘴角向摄像头递来一个笑。

 

“……”二宫用汉堡手狠狠揉了揉脸。这个人，力气大了不起吼。

 

 

相叶踹开门时瞥了眼那些堵路的箱子，他不认识上面长串的英文，但优秀的记忆力在提醒他有些眼熟。

几年前一单在越南的任务，在湿热拥挤的东南亚国家潜伏不是什么好回忆，目标人物从事生物与基因改造方面药品的生产。

 

但他眼下没有精力细想，这个小插曲将该惊动的不该惊动的人都惊动了。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周围，从腰侧抽出那把经过改造的小型枪，利落地上了膛。

 

 

 

守卫想不出这个不太有人进出的储藏室能有什么动静，等到他赶到，只见走廊上一名研究人员对着墙不知在做什么，略长的刘海挡住半边脸。

 

研究人员是这里的中心，地位比这些负责安保的人高上不少，守卫说话不自觉客气了一些：“先生，发生什么了？”

 

“听到动静，好像有人闯进来了。”

 

守卫大惊失色，拢了拢枪：“闯入者？先生看到人了吗？”

 

相叶瞥了一眼他持枪的角度，专业性让他失望，看来坐落在鸟不拉屎的地方让他们安逸太久了。

 

他猛地暴起拧过守卫的惯用手，枪掉在地上被他一脚踢远。“就在这里。”守卫反应过来，伸出另一只手去摸后腰上的通讯装置，却被相叶精准的一枪变成废料。

 

长廊彼端传来急促又繁密的脚步声，全副武装的守卫们出现在走廊尽头。

 

“好像是监控被替换的事情被发现了。”二宫语气里听不出慌张，以固定频率嚼薯片的声音还在继续。

 

相叶本打算多拖点时间，等到他离目的地近点再动手，免得劳心劳力。但是守卫们比他想象的来得快，他也就无所顾忌了。

 

他松开手，非但没逃，而是以诡谲的无法预测的行进轨迹朝着守卫们的方向疾驰。枪口迸裂出没完没了的火花，子弹落在他脚旁身侧。再艺高人胆大，在这么密集的子弹中也难以保证毫发无损，但他或许还有运气加成，更加有恃无恐，忙里偷闲和二宫搭话。

 

“这次任务结束后，我能见见你吗？”

 

“可以啊。”二宫几乎是咬着他的话尾回答。

 

相叶有些意外，但还是惊喜得心狠狠一跳。

 

“但是相葉さん你可能会失望就是啦，隔着网路讲的段子都是在抖机灵，其实我本人很无趣的。”

 

“没事的哦。”

他过于高兴以至于反应慢了一拍，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脸颊飞过。

 

“嘶——”他吃痛道，“ニノ都是你让我分心！”

 

二宫吃惊：“相葉氏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会推脱责任的大人！”

 

相叶：“……”连撒个娇都不让哦。

 

 

几秒后来到了长廊尽头，他轻巧地跃起，脚在墙壁上踏过，落在人堆里，伪装用的白大褂吃了风像翅膀一样在他身后展开。

 

相叶说不上多喜欢，但确实擅长近战。

 

利落的拳脚着实好看，但现在有闲情欣赏的人，也只有监控里的二宫了。

 

 

“我回来啦。”另一条线路接入，是松本润，“唔，听起来在忙啊，打扰到你们没有？”

 

相叶抬手又放倒了两个人：“不是什么轻松的活，松潤你倒是快来支援我。”

 

“在路上啦，刚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做掉一位博士。巧得很，你猜怎么着，那家伙居然也——”

 

“相葉さん注意身后。”二宫冷不丁出声。

 

相叶没回头，持枪的手贴着身体扣下扳机，一具躯体应声倒下。

 

 

敌人七零八落倒了一片，他无心恋战，在下一波支援赶到之前侧身来到角落一个不显眼的阴影处，看似随意地按了几个键，把手机卡到墙壁的缝隙里。

随后他像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健步如飞地离开，心里暗暗读着秒。

 

在他数过十个数后，手机发出一声巨响炸裂开来，墙体被炸出一个口子，簌簌掉下灰来。

 

炸药的当量超出了相叶的预想，他到底还是离得太近了些，耳内的嗡鸣弄得他什么都听不见。

 

Leader在做炸药的时候绝对急着去钓鱼了。相叶愤愤地想。

 

“……葉……相葉さん……？”

 

相叶耳朵还没恢复过来，听不太明晰，他控制不好音量，扯着嗓子喊：“ニノ！怎么啦——”

 

二宫也扯着嗓子喊：“我有点事——断一会儿——靠你自己啦——”

不等他回话，二宫干脆地切断了线路。

 

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一个预演过数遍的既定任务，无论如何都没有因为私人事项而中断的道理。

 

相叶一声状况外的“え？”卡在喉咙口，不满都无处申诉。

 

 

 

 

有二宫在身边任务顺利的像是作弊，倒是把他惯出了懒劲。独自一人时，相叶的行动力和思考力才上到一个极限。

 

手机早已炸成碎片，只是草草看过几眼的内部构造图在他脑海中铺陈开来，复杂的各色线条缠绕又分离，乍一看凌乱毫无规律，但又确实经络分明地通向一个中心。

 

一部电梯。

 

相叶在进入这里之前肉眼预估了楼高，与构造图的楼层一对比，很显然还有一个隐藏的楼层。

 

那就是他的目标所在。

 

他已经快要进入这座城堡、这个囚笼、这口棺材的核心，别处的骚动阻扰不了敌人多久，一旦发现入侵，合格的守卫会立刻聚集到建筑的心脏处。

 

但直到他到达，才发现要命的是技术难题。

 

虹膜识别，对于二宫来说绝不是什么难事，但他似乎遇上什么麻烦，单方面断开了联系，即使相叶明白电梯是通往目标唯一的路径，他对这个上锁的铁箱子也束手无策。

 

他焦急地贴着墙隐匿身形，等着二宫重新联络他。但他知道等不了太久，远处骚动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眼底有红光跳跃了一下。

 

电梯上的数字动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有人正好在这时从楼上乘电梯下来。

 

来人丝毫不知楼下的混乱状况，满怀心事行色匆匆，踏出电梯门都没张望一下。

 

相叶不费吹灰之力抬枪击倒，在电梯关闭之前闪身进入。

 

这时他才得出空打量伏在地上的这个人，他与这里配枪的守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格格不入，穿着价格不菲的西服套装，金丝边眼镜掉在地上镜片已经粉碎。

 

时间只静止了相叶刘海由于重力堪堪停止晃动的这一秒。

 

下一秒，守卫们到达，一边移动一边朝这里射击。

相叶躲在电梯按键旁的射击盲区，任由子弹落在箱壁擦出火花。他在心里飞速的计算了一下，电梯门在他们赶到之前关严绰绰有余。

 

电梯即将合拢，相叶刚舒一口气，门缝中卡进一只手。

 

 

他丝毫不犹疑地，行云如水地送出刀锋。

 

一秒后，电梯夹着喷溅状的鲜血和一根新鲜的手指，载着相叶无声上升。

 

这个隐藏的楼层权限过于高，楼下的守卫也无权不经申请闯入。他获得一点单独进入隐藏楼层的时间，不太久，但足够了。

 

有一个构想亟待核实。

关于这座牢笼，和他亲密的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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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know that you're been lonely there across the universe.

He always sits next to you.

guess what? His name was Solitary.」

 

 

 

二十六年前。

习惯了四季分明岛国气候的男人踏上这片冰冷而坚硬的土地时，被极圈内经年不变的寒意冻得咋舌。

 

他的研究进入最紧要的关头，但眼下形势的松动让他看到一丝转机。

 

就快了。

 

他的渴望和野心每分每秒都在撕扯他，现在他看到了一丝希望。

他打开随身携带的金属箱，经过重重密码锁，丝丝凉气从开口处泄露出来。

 

里面是几个沉睡的胚胎。

 

 

 

 

十五年前。

 

小二宫原先是有一些同伴的，那些不太聪明的，不太乖的，都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他目睹那个以体力见长的同伴造成混乱后被带离这个他们常年居住的房间，意料之中的，那个少年再也没有回来。

但他没有表现出什么多余的感情，手指飞速在键盘上敲打，眼底映着屏幕的冷光。

 

他对计算机有着特别的天赋，但这其实是男人刻意引导的结果。对于他这样智商超出常人太多以至于被称作异类的人来说，有天赋的方面太多了。

 

小二宫在头脑中演练过千百次逃脱这个囚笼的方法，但他想不到执行的必要。他早已习惯每周例行的研究带来的疼痛与对身体的变化，对此无可无不可的态度还在持续。

男人不常来这个房间。大多数是需要他侵入什么军方的内网，或者是取走他改造过的两管血。

 

他对男人无爱无恨，他不太去怀疑诞生于世的必要性，这容易陷入某种哲学性上的无解；另一方面，他想自己确实是需要感谢这个创造他并给他冠上自己的姓氏的“父亲”。

 

他的生活其实不赖，除了局限这数叠的空间，偶尔向研究人员示个好，能收到漫画书游戏机和薯片用于消遣。

 

 

要是普通地出生和成长，估计也是个御宅族吧。

那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Mind if Ichange place with him?

Will you say goodbye to him?

Take your time give hug to him.

Because you'll never gonna see him again.」

 

 

四年前。

 

脖子后被注入的针孔疼过就不疼了，但是试新药带来的头疼却是无止境的事情。

 

在瞒着所有人加入嵐之前，他避免在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留下痕迹。而相叶发来讯息的时候，他不分昼夜的头疼奇迹般的缓解了。

 

那好。二宫心想，我就姑且回他一条好了。

 

 

那便是泼出去的第一滴水。

 

在当时，在现在，都无人意识到的，那确实是能称之为缘的东西。

 

相叶是个器用的杀手，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显得有点蠢蠢的，但蠢的很合他的心意。他是那种，养的狗死了会哭上好久好久，但说的“再也不养了”依然做不得数的那类人。

 

真是奇怪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那些地方，那些事和物，和自己认知里的那么不同，那么有趣又有人情味。

我想离开这里。二宫第一次产生这个想法。我想见他。

 

胸腔里涌起的酸涩而柔软的东西让他胆怯又雀跃。

没人教过他情爱是什么。叫做喜欢的这种感情是与生俱来的。

 

研究所里不分四季，时间只是钟表上的一个数字，他的容貌也像被遗忘了似的不太变化。但从某个节点开始，时光就刷地向前流去。

 

 

 

十分钟前。

 

总是跟在男人身后的秘书单独出现在这间屋子里。一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被冷汗浸湿，亦无暇打理西装上的皱褶，显出一种反差的可笑。

 

他色厉内荏地怒视二宫：“博士的意外，与你有关吗？”

 

二宫与他对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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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听见电梯门打开的声音。

他起先还吃着薯片，很快心跳加速得几乎让他噎住，于是他把卡乐比的包装袋放回桌上。

 

那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推开门。

 

他逆着光走来，模样有些狼狈，几缕发丝沾了汗贴在脸上，白大褂上沾了血迹与泥尘，方才的战斗有些激烈，他粗重地喘着气，热气从头顶冒出来。

 

可他不疾不徐地，像骑士般伸出手来，郑重地说：“让你久等了。”

 

二宫抬头凝视着他的脸，狂跳的心脏渐渐安稳下来。才觉蛛网脉络都不存在，只做他手心一颗沙砾便好。

 

 

 

相叶推开门，恍然进入一个异世界。四四方方的房间一尘不染，中央是一张介于病床和休眠舱的东西，四周围满了巨大复杂叫不上名的仪器。床边还有一张小桌放在早已黑屏的电脑，和一包吃到一半的卡乐比薯片。

 

方才和他断开联络的人穿着棉质浅色的T恤屈腿坐在床上，小小的一团，双臂插满了各式粗细的管子。

他整个人都有些色素不足的样子，囿于室内让他的肤色不正常的苍白，骨架有种特殊的瘦削感，眼睛像什么琉璃质的珠子——但比那要生动多了，抿嘴笑起来时眨一眨眼，眼里凝着的光亮就泛起波澜四散开去。头发倒是乌黑得动人，平添一股沉郁，这才与年龄相符。

 

 

他那么美好，相叶想，应该进入到同样美好的广袤世界里去。

 

 

“凭你的本事，离开这里需要多久？”二宫问道。

 

“十分钟。”

 

“带上我呢？”

 

“十分钟。”

 

二宫垂着眼睛弯了弯唇角又好像没有，利落地把身上的管子扯下来。

整个建筑响起疯狂的警报声。

 

他在重新亮起的电脑屏幕上打下一些字符，朝相叶张开双臂：“带我走吧。”

 

相叶将他打横抱起来。

 

 

走出这扇门的时候，他望了望这层楼的另外一个房间。

那里有许多冰冻的种子，以后会长成冰冻的大人。但他不一样，有个太阳愿意将他化开来。

 

 

 

相叶带着二宫冲出重围离开研究所，正好抓住直升机放下的梯子。

 

松本驾驶着直升机如期赶到，他看着爬上飞机姿势暧昧的两个人，欲言又止了半晌，最终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二宫想了想，将嘴唇凑到相叶耳边，小小声道：

 

“好き。”

 

与此同时，研究所发生巨大的爆炸，继而熊熊燃烧起来，冲天的火光让黑天亮如白昼，气浪让直升机重重颤抖了一下，松本急忙将机体拉高。

 

经年的冻土没有因为爆炸的高热融化半分，而那个敲下键盘的人以这种极致的方式与不堪回首的过去作别。

 

相叶将二宫拢得更紧些：“你说什么？”

 

二宫很气：“我说——バカ！”

 

相叶笑得很肆意，笑声听了让人听了也想跟着笑。

 

“那好吧，”他说，“换我来跟你说，”

 

 

“二宫和也，我喜欢你。”

 

 

 

「Like a birdflies into your eyes

Like a bird flies into your soul

Like a bird flies into your sight

Like a bird flies into your heart」

 

 

-FIN-

 

弟弟：？？？当我是死的？辣眼睛。

 

 

*脑洞跟写出来的东西完全不是一回事……文力太弱刷不动帅气值（哇哇大哭

*那个啊有没有哨向设定的粮！！老师们看看我啊！哨向这么带感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蹬腿